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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关生死<佐鸣/专注猎奇20年/完>

你看,活着是很麻烦很无奈很糟糕很混蛋很残忍的事。

不管是活在哪里活在什么时代活在哪种事件中,只要活着就会牵引出一系列不可预见不可阻挡的脱轨后续,活着会发生的可能性太多了,好的,坏的,死寂的,喧闹的,不可言说的,没有意义的。

太多了。以至于活着的时候目不暇接散失目的,死去之后又追悔莫及。

 

他的身体正在渐渐枯萎,躺在一片大盛刺眼的光芒中他蜷缩起身体,这是被逼无奈无可奈何才做出的举动,残喘的白日光芒是记忆中没有过的鼎盛,却也是记忆中从来没有过的冰冷刺痛,那是天堂带来的光和地狱界渡来的冷火焰。

离他不远的地方有人死去了,光芒还未散尽,世界却已经死寂,声响迅速的脱离了这个地区,他一动不动的僵着身体,他知道也许他就是下一个,就连化为废墟与粉尘的砖土构造都在急速的瓦解,他的身体从内部也正在发生着破落。

弹片卡在不知是身体中哪一部分的骨骼缝隙间,他感知不到,浑身过量的疼痛造成感官麻痹致使他失去了对自己的身体的主导能力,他只知道冷,嵌入身体深处的无数弹片与伤痕都化作了低迷温度的雪在他的内部凝结出百万厚度的冰层。

他睁着眼睛,瞳孔却则是被昏沉天空覆盖过不破密度的黑影。那之中有着没有涟漪的死水如同这个正在死去的世界。

他在这片废墟中躺了一夜又一夜,身体正在皲裂,骨头发出脆脆的粉碎,子弹与硝烟的铁锈味沾满他的外套,内衬则是被血液干涸后重新织染过的新改变。这些都不知是好是坏,他想皱皱眉,在他倒下以前他曾换上的新军装与军靴,还有那已成破烂的手枪,全部都变成支离崩溃的模样毁在了他身下的黑土与空中还弥漫着的化学物质中,包括他自己,他就连动一动小指也做不到了,力不从心让他负气不已。

又是白色光芒笼罩住了他,那光线恍惚缥缈窜趡在他的每一个细胞每一条神经中游走,那些光点越无法无度一分,他的身体就越失温十度。

就没有什么,什么也好,像是不久前投下来的那些黑色毒物炸裂在这地方中心时一瞬间侵毁一切那样,可以将这让人厌烦的光绞杀磨灭吗?

他在双眼小小的冒着咕噜声的疼痛中不耐烦的心想。

他这么想着,突然就好像是连通了躲在外宇宙的某个老男人的专线一般,他所想的被赋予了回应,那是一小簇陌生又温暖带着熟悉温度的黑影,跟他的眼睛颜色或是枯萎了的血肉不一样,那黑影带着烈火浓郁的反光圈阻挡住了他上方莫大的冷光,他睁着眼睛,表情是僵硬的,不过就算是他稍有震惊的想要变动一下固化的表情也恕他无能为力。

他看着那团黑影,只有最边缘是带有色彩的,他看了好一会儿才分辨出来,那是这里缺失了很久的金色,跟冰冷的白光是不一样的光源色调,那看起来像是一个与世界格格不入的异类,又看起来只有它是独一无二的神祗造化一般。

最重要的是“它”还是活着的……啊,“它”动了。

他听到了一阵相当巨大震耳的声音,岌岌可危的耳膜几乎粉碎。那团金色光源肆无忌惮的在他身侧活动着,他仰天向上的视野几近被那活着的光源占据去了十分之六,也许更多。然后变成了十分之七,又变成十分之九,剩下的一成全部堆挤在余光里,他扩散的黑色瞳孔里被硬生生钉死了一片斑驳的画面想要移开也再也不能。

那是一副许久未见的画面。

那是一个,尚且还鲜明,轮廓还清晰,身体上没有被覆盖过冰冷的红锈,暂时不受冰冷的白色死光线威胁的【人】。

他想要眯起眼睛打量那个【人】一番,但是身体早已不听从他的任何指令,他只能一直保持着僵硬,将就着看了看那【人】在做些什么。

毕竟,瞧,是那个【人】为他挡住令他厌恶的光线,虽然他一直以来也从不觉得需要谁来为他做这种事,他也不会觉得有什么感激,但这至少也不是什么无法接受的坏事——最关键的是他只能看着那【人】,他的眼睛动不了,只好被迫紧盯那家伙不放了。

这使得他至少看明白了那家伙究竟是什么【人】。

金发,稀少罕见更像是人造出才会有的色泽纯正的澄蓝色瞳孔,眼睛下方的脸颊上有着金属导线突出的痕迹造成了那【人】的脸左右两边对称的须痕,看起来有点奇怪,但却也并不突兀,好像就该是这样似的。

那【人】身上的衣物看起来是随手在不知道哪里的地方扯了一块的布,随随便便的裹在单薄瘦弱的身体上,多亏了那条破破烂烂的废布,他看到了那【人】身上错落的还在冒着靛青星火的导线,他如果还能表露出相应的情绪与反应,也许他会想要叹口气。

是个机器人。不是什么见过的新型号,看起来却又没有散失与生俱来被创造出被给予的活力。

可是在这样的世界里,能够存活下去的还有什么呢?要足够冰冷,要足够融入,要足够与这些该死的死光,核放射物质,化学污染,增生的病毒相互不排斥才可以得到一点点的只有一点点的那稀少的苟延残喘的概率。

而机器人,无疑是在那概率中唯一还能够苟延残喘的,他们并没有活过,也就不会死去不是吗。那个机器人不会像他这样死去,他突然有点愤怒的想到。

可是要说想要活着,他却又并没有什么特别期待的。既不会羡慕起来,也不会感到遗憾。活着很麻烦,死去也不轻松,到底是要怎样,死去的他又什么都不能解答,他已经死去很久了不是吗。

[……进入读取模式。]

金色的机器人蹲下了身体,他的嘴唇缓缓的动了动,看起来这位机器人先生也许也是不太好的,他的声音破碎沙哑断断续续如同被无限电波干扰着,在这种时候被丢进了恶鬼道的战场废墟中的他看起来真是凄惨,而还在敬业的履行着工作的机器人先生在被制造出来时程序中一定没有被编入机器人三条法则,他为什么还要做无用功呢,在这里他只会在最后风化,失灵,断电,熄火,机器人不能做伤害自己的事,看来他并不清楚。

像是个吊车尾的白痴。他嘲讽的想着,如果他还能动弹,他还有表情,他的身体还完好如初,他肯定就要嘲笑出声的,愚蠢的机器人先生。

[……吊车尾……的白痴……]

机器人先生晃动着和他一样僵硬的脖颈以上的头颅,他复述着的内容也许原先是为了疑问而吐出,但是他的系统显然磕磕绊绊不听使唤,那让他的话语听起来机械又好笑。

不过他笑不出来,各种意义上。

被读取了所想之事在活着的时候并不是什么少见的发展,活着的时候,战争尚且还未爆发,如常运转着的世界各地早已投用了数以万计的感应型机器人,被读取的内心不知为何并没有人在意,反而认为那是万全的。

”从内而外的交流。“这么一句宣传语在过去的日子里几乎无处不在,这也是叫他感到不适的原因。

他此刻甚至真切的燃起了怒火,若不是他的外在一切都已不会显露,说不定他会将这个机器人拆卸。奈何他已经无能为力,但至少他想他僵硬的脸也许可以起到反感时会有的面无表情的效果。

[你……在生气吗……为什么……]

机器人先生不厌其烦,而他感到快要烦死了,虽然他已经死了,但他某种意义上又还是活着的,所以他要死了,烦死。

[恩……可是……这里很安静……你不会闷吗……]

机器人先生耷拉下金色的脑袋,他的蓝色瞳孔中幽幽沉沉,露出了【人】会有的表情的机器人先生有一瞬间让他几乎产生错觉,机器人竟然会寂寞。

就好像他处于人世,他们还是活着的一样。这不是讽刺又可笑吗。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呢。

[我……不知道……也许……我没有可以……做的事了……]

他觉得机器人先生在过去的日子里说不定是个残次品,有哪一个机器人是不会好好记住并且重复温习刻烙在自己本能中的使命与命令的呢?在被丢到这个已经被抛弃了废墟核城以前,难道不是总有一个开发者会告诉他,进去,找到什么,然后销毁,然后去死,这听起来才是最符合现实世界剧本的情境,而不是这么一个迷茫又愚蠢的白痴机器人先生坐在他的身边,替他挡下大部分冰冷的日光,然后与他做着眼神间的交谈,耗费着生命。尽管他们都没有生命,至少机器人先生的生命不算是带有热度的,哪怕他所拥有的外观在视觉效果上是温和而又柔软的。

而他,他在不知道多久以前的核战争中随着毁灭的世界死亡一起死去了。他的身体虽然还是保持完整的形态,他的思绪还残留在这具早就腐烂僵硬失去了原本模样的躯体中,可是,他的生命体征早已磨灭在了爆炸发生的那一天的火蛇烈焰中。他也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存在还是已经消失,他也许是活着的,否则为何还如此固执的匍匐在破败阴冷的地狱与光明寒冷的天堂边缘呢,而那边缘,就是这该死也早就死去的世界。

这一切都很可笑,而这一切都放佛是一场巨大的嘲弄,活着和死亡带来的无数支线缠绕着他,现在就连机器人先生都是被卷入进来的一叶枯枝,早就到来的终焉发生出的后续,让他们被困在这里没有一个可以找到手的答案与依据。

他们究竟是如何存在于此呢。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在这里……]

我死了。

现在,他的余光里也都是机器人先生的存在,那张看起来被限定在少年时代的脸被从未停止过发散残酷光芒的白日抹上了苍白的迷茫,他看着他的金发色泽明亮的迎向了光,光与光相撞,温度被调转,他真的很想眯起眼睛,越来越刺眼了。

[可是……你还在……]

你也在,但是你又如何确信自己是活着。

活着和死去都是一样的,像是各路光芒的闪烁其实也是一样的。像是存在的,消亡的,它们曾经也都是有过确实体积的。

[很难懂……]

白痴。

在他微不可查的有一霎那,他没有发现他早已调停的胸腔内涌起了一阵闷闷的回音,但他发现这个机器人先生并不像他最初发现的类似于读取内心这样的令人厌恶一般,机器人先生读取着内心,看起来却更像不堪于忍受这死寂的世界,而事实上确实是这样,这个机器人竟拥有着人类的懵懂,无疑他是失败品,但他更愿意告诉自己坐在自己身边的家伙就是一个鲜活的【人】。哪怕人这样的东西,也并不比机器人好上多少。

你为什么在这里?

[这里被封锁……了……成为了次品……回收地……]

他就知道。他的主观认知向来是准确的,机器人先生被人类抛弃了,而人类同时抛弃人类,躺在这里经年累月崩毁着身体的他甚至连自身的一撮组织也不能回到故乡,此地遭到了遗弃,冷光飞火死寂与昏黑的厚质粉尘自构成了世界。而他们,他们是世界里的附属品。

他看着,只能看着,天空好像破了漏洞,不一会儿开始下起了充满刺鼻恶臭的黑色雪,雨也缓慢的开始了它的瓢泼,渐渐大起来的腐蚀雨砸在他反复被侵蚀的残破躯体上,新一层的寒冷刺骨似乎复苏了,尽管他依旧做不出任何本能反应,心底却涌出了一股恶狠狠的不耐情绪。

静寂的死地突兀的响起了声音,不远处的众多尸体在雨中被砸破腐蚀殆尽,刺耳的尖利伴随着磨灭生命体残留物的白雾腾起响彻了这片沉寂的土地,那很吵,他已经很久没有接触过来自外界的哪怕一丁点声响,然而这些声响却从不温柔,就算他不需要温柔。

黑色蕴藏满毒物质的这片战争遗物上很快就变得比之前更加难堪了,此时吵耳的各种声音涌进了他的身体中,他知道那是什么,在彻底死亡不久前他体会过,这一种的来自感官上残留的直击他的不甘与愤恨啊。

自他生前参加战争以来,他体会了无数次这样的无奈,他的战友们在他的面前死去,他被困在这片充满核放射的死地日渐一日慢慢的死去,他看着他身侧的众多尸体被毒雨磨灭殆尽连一丝组织也不会留下而紧接下来消亡的便将是他,那时他不明白自己还会以何种姿态存在于世,这种异类般的死去却还保有意识已经不是他的本意,如果失去了这幅破破烂烂的遗体他又该如何自处呢,他倒有些期待起彻底死亡来了,然而现在不就正是已经死去?所以他到底是什么东西呢?说不定他会比钢铁皮肤正遭受着腐蚀的机器人先生还不像是一个生命体,一个【人】。

他感到厌恶极了。

雨越下越大,酸度超标的雨丝像是烧红的钢针从破碎的天空被大力投掷在他们裸露的皮肤表层,他觉得似乎闻到了腐肉燃烧的奇怪味道,那让他久违的觉得似乎有点空腹感,又让他感到说不定那痛感是难以想象的,比不用麻醉缝合伤口还要来的操蛋?奈何他看不到自己被加速腐烂的躯体,否则搞不好他的痛觉神经会整个断掉。

这时机器人先生爬到了他的身边,他坏死的眼珠无法看清楚他在做些什么,他所看到的大多数是一阵阵暴起蒸腾的白色烟气,和平日的日光一样是低迷冰冷的。还有机器人先生身上滋拉作响的电路紊乱声音传达了过来,他的身上跳跃着星点的蓝色火光,那看起来的损坏感比不久前更加严重了,并且此时因为酸雨的烧灼机器人先生的皮肤呈现出了一种混合着起锈的铁腥与遭到焊烧的乌紫,那让他看起来狼狈极了,就连金发也在酸雨中失去了原有的光泽,不过机器人先生的表情毫无所动,也不是像他一样的麻木僵硬,那看起来更接近于他缺失五感,哦也对,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存在于世的他们,都是没有必要体会过多来自外界强加在身的煎熬的,不是吗。哪怕就在现在,他隐约在余光中看见自己加速了腐烂和机器人先生露出了大片皮肤下的电力结构的身体,哪怕他们此时此刻就在煎熬之中不可自拔。

你会坏掉。

他大睁的双眼里盛满的是腐蚀雨掉落进几乎变成空洞的眼眶里的汇聚,那让他闭不上眼又感到满涨的不适,不知从何时开始也许是在雨水造就了洼田的那一会儿他的视野发生了很大的转变,机器人先生跪坐着的地方如同倒转的上岸而他此刻则沉溺在云下的海水,雨很快就失去了它虚张的声势渐渐的停止下来,冷日光与雨水相互替换轮回又从坚硬的云端被投掷下来,他眼中盛满的酸雨同那光合作用发生了碰撞造成化学效果,这其实挺有趣的,如果不是发生在他的身上的话。

他脆弱且支离的虹膜隐约发生折射,他在朦胧席卷的苍白中看见机器人先生融进了他身后盛放的虹桥中。有一瞬间,这个世界看起来温柔不已,虽然它给予的光合抚摸是那么的疼痛。

[……]

机器人先生垂下头来,他们这时双方的脸颊都挨得特别的近,他在繁杂的模样不一甚至温度也不同的景致里看见机器人先生的脸,那是比任何一次他用余光看见的都要来得清晰,他甚至能够看见并清楚的分辨出机器人先生眼中人造晶片的花纹是涡卷如同那旋转不停的海漩涡。

可笑的是僵硬已死如他竟然感到了一阵手足无措。

机器人先生动了动嘴唇,可是他已经无法继续发声了。大概是不久前的这一场雨损坏了他的发声系统,而且不仅仅是发声系统。

你瞧瞧,他就知道是这样。都坏掉了。

真是难看极了。如果他真的,算了,他烦躁的心想,就算想象一下如果,他的身体也不能够继续使用了,虽然其实他仅仅只是想要皱皱眉头而已。

[……我……告诉……你……名……]

机器人先生意外的坚韧并且执着,这是他在第一意识反应冒出时想到的,他不禁想要推翻自己最初的主观论断,说不定机器人先生并不是次品?在酸雨中,没有任何保护措施的情况下,他在雨中呆了至少12个小时,他的身体一直前倾着,不得不说这是个无用功,但机器人先生曾尽力的至少用自己的身体一部分替他,替这具也许活着的尸体挡住了一小部分的酸雨,他的铁质躯体在曾经说不定是最好的纳米材质,但今天还是遭到了摧毁。

可是,他黑洞洞的眼眶看起来像是刻意大震到一般显得有些滑稽的惊异,这是一名次品机器人,还坚韧,还带有意外性,还是个白痴,为了曾经也许从未谋面也不会成为他的主人的他,他是一个傻子。

你要坏掉了。

[……鸣人……]

机器人先生努力的拉扯着自己脖颈处的电线使它们相互接触产生导电,他的声音破碎而艰难的从喉咙处的发声系统传输出来,他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做,他就是为了告诉他这一个短暂的名字吗,可是他要怎么回应给他,他永远也无法叫他的名字呢,他还无法将自己的名字也同时转达给他,他们不会再有任何交集了,谁让他们是在结束之后才意识到还有彼此存在呢。

这是个死去的世界,躺在废墟中死去了很久的他的尸体,坐在一旁的已经坏得零落的机器人先生,灰黑色的云和似乎成为了黑洞的天,刺痛的日光,再不会有生命诞生的土地,被遗弃了的这个黑色星球,干涸了的污臭的水,这个地方已经不会再造成任何一种形式上的后续,他们是处在结束了的故事里的死物。

因此,机器人先生的举动是毫无意义的,而他,他试图努力动用任何一条神经指令与身体构成的举动也是毫无意义的。

机器人先生直视着他盛满雨水的黑洞洞眼眶,大概他自己不知道,阳光被丢掷进他眼中的那仅剩的唯一的一块湖泊里时,那是人世中从未被暴露于天日下的桃源乡,那之中有着温柔的世界,是方前不久一瞬即逝的那个温柔世界,遗憾的是,机器人先生也不懂。

他们从来没有见过温柔的世界,那究竟是什么。

机器人先生的读取模式不再能够奏效了,之前的使用已经是临近电力告终前最后的次数,他现在在想些什么机器人先生无法读取并且做出回应,我也不行,你看,他已经死了,他是具尸体,一具尸体在想些什么,有谁会知道并且在意呢。

机器人先生的电池很快就发出了最后的代替生命的鸣响,机器人先生的身体渐渐的失去了足够支撑他一身铁块的气力,他的身体伏倒在他的身体上,他没有任何接住了机器人先生倒下了的触感,机器人先生消失在了他的视野中,他眼中的湖水倒影出的是高空之上真空的深海不见天日。

机器人先生弯着的腰侧露出一排金属起锈的字母,【naruto】。金属皮肤包裹的手缓缓的牵起露出枯骨的被腐蚀的差不多的他的手,他牵引着对方的手指在那六个字母缓缓划过,那真是太残忍了,可是这里只有残忍被保留了下来,所以我要点破给你看,机器人先生带着他的手指划过代表着他的身份象征,可以的话他还想要笑着跟对方来个招呼,可是,这些,都将不会传达给他知道。

而他,他感知不到机器人先生的自顾自动作,这可能是一种自我安慰的欺骗性动作,又或者,说不定,恩,他们来了一个小小的面对面的自我介绍呢。可这些,都已经毫无意义了。这只是一场单方面的,兀自的,遗憾的,这么一个自我介绍而已。

机器人先生的电池彻底报废了,他的视野里彻底的失去了机器人先生模糊的金色轮廓,他就保持这么一种看起来滑稽,愚蠢,双眼大睁的黑洞卷入头顶上方降下的海啸,他的身体在那海啸中碎成粉末,和机器人先生碎成不规则废铁的身体搅在一块,葬送在这死亡中。

他蜷缩的手骨碎裂开来,里面露出的金属牌上,有着他永远也不会传达给鸣人的名字。

——「我叫宇智波佐助。」

你看,活着,还有死亡,它就是这么一回事。

 

END

终于写完了。【趴地不起

不知道能不能把我想说的传达出去啊,不过我觉得……那大概就跟二哥无法传达自己的名字一样困难orz

所以说,我到底写的什么鬼啊?【自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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