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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丝雀的乌托邦【老文留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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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per the caper,
尽管嬉戏去吧
Sing me the song,
并为我唱一首歌
Death will come soon to hush us along,
死神不久将来临,叫我们都闭住嘴
Sweeter than honey and bitter as gall,
比蜜还甜,比胆还苦
Cupid he rules us all。
丘比特牵着我们的鼻子走


宇智波佐助到达村庄边缘的那个钟楼时已近黄昏,大概有血瓢泼从天幕降下使得天空浮云以及他的视野内都是红彤彤一片。
他踹开那扇看起来就不结实而事实上确实是一碰就风化严重的木门,有些跌跌撞撞的走进去。他低啐了一口,发现的是这房间里什么有利用价值的东西都没有。
他不能再浪费时间了,他必须在天黑以前离开这里进入村庄外的那片森林,进入森林不是万全的决策,但待在这里更会加速他的死亡。宇智波佐助咬了咬牙,他皱着眉,呼吸渐渐变得有些沉重,他的衬衫杂乱一团,汗液,血液……看那同样被血液浸泡的一线沉云和已经开始发紫的天色再过不久必定有雨,一切都糟透了。
宇智波佐助在小屋内翻找着,至少哪怕是一件衣物,他心想,换下这件带着血污的垃圾后那少得可怜的伪装至少也能带给他更多一层的机会。他妈的,他踢开地上的杂物,他并不想死。
小屋再往里走一些还有一扇门连通着,看来是两居室,但宇智波佐助无暇再往里走更多一步,他的时间不多了,那些追赶而来的猎人们的枪肯定不会给他耽误的机会。
扯动了腹部的伤口冷汗立刻就砸在腾飞的灰尘中,宇智波佐助喘了口气,心里浮动的什么就像是身上这件破破烂烂又脏污的衬衫,全都搅成一团简直让他心生厌恶,他也毫不掩饰此刻的情绪,他深深皱着眉,眉宇中的沟壑两万米深直达眼内与神经里生升起黑色业火燃烧时带来的负面气息。
他警戒的顶着窗外,一只手放在右腹上能感知到正缓慢溢出的血液带着他身体机能中的活动力渐渐逝去着而事实是如果他不做点什么的话,他就如同那血液那身体机能中的活动力一样很快也会渐渐逝去。触摸着自己的生命力是一件很奇妙并且奇异的事,宇智波佐助低头看了一眼恶化的伤口,立刻冷静下来寻思着更加中和且万全的办法。
首先他必须离开这里,这个村庄,必须顺利的穿过那片广袤的森林,然后去另一个大陆上的其中一个城市,那个城市相当繁华,那里有着他所需求的东西,医药,金钱,生路,并且他将在那里与同伴们会合,而不是死在这个名不经转的小村庄里,这是肯定的。而现下的问题是,他还有多少时间能够穿过森林,或者是:他是否能从这间小屋里顺利的走出去?他的指尖已变得滑腻一片那之上带着他自己万分熟悉的温度来源于他自身,另一方面他的指尖之下的皮肤已经开始发冷,操蛋,那颗流弹还在他身体里随着血液与脉搏的鼓动轻轻弹跳着简直是正预计着取代他的心脏。
宇智波佐助左右张望着,这间小屋一眼就能看尽每个角落每一件细微之物,那里翻倒着一把缺了腿的椅子,那边有一块毫无用处的木板,四处遍布灰尘,有几个空罐子堆积在角落里,瓶身上结满蛛网瓶底生着霉物。窗下有碎裂的玻璃,宇智波佐助走过去捡起了几块攥在手里,会有用的,可除此之外再别无他物。他啧了一声,看向里间那紧闭的有些遭到腐蚀的木门,他快速走过去,没有多少时间了,他心想,哪怕是这几块碎玻璃,他有所取也必须赶快离开。再哪怕他也许并不能走多远但是时间已近近了死亡的时间猎人追赶而来的时间天色已经昏暗的时间,没有时间了。
他打开了门。
如果宇智波佐助是他那其中的同伴之一,那个人一定已经欢呼开来,但幸而他内敛也足够冷静,他快速走过去没有多加分神管理牵扯到的伤口疼痛,除了随同血液更加密布而出的冷汗,他的表情丝毫不动摇,他看见了蒙在角落的一块巨大的白色布匹,上面布满灰尘但是没有关系,他可以撕碎它也可以稍加忍耐下上面的污痕,用来扎紧伤口再好不过。
角落里摆放着什么他不感兴趣,形状呈弧形看起来是个巨大的……笼?无所谓若时间足够他浪费说不定他会想办法卸下那上面的铁棍用以稍后的对抗,但现在他没有过多时间于是只是走过去掀起布匹然后挨着角落靠着墙壁而坐,就这样他包扎过伤口稍作休憩,马上就可以投入接下来的路途。
只能是这样,他迅速的撕扯着手中的布匹过韧的地方就用玻璃碎片锋利的一刃划开,他一点一点的将布条扎紧在伤口上,除了他身旁的已经确实显出形状的铁笼这个房间内再无他物而显得空旷,整个空间充满了撕裂布匹时而有的尖利。
但宇智波佐助并未因此而忽略耳旁那轻微而有些沙哑的来自人的呼吸声与话语声,他几乎是立刻便将手中的玻璃碎片尖利的一角刺向声音来自的方向,却又在对方的话音落地后停止下来,宇智波佐助皱紧了眉头,麻烦来了。
对方是这样说的:[是人类吗?是吗?]
宇智波佐助看向那巨大的铁笼,称呼它铁笼或许又不太准确,不论是它的弧顶或是金色的漆面还是它内部横穿的横木还有那扇小小的铁门,它的外形或许称呼它为鸟笼更为贴切,宇智波佐助看着笼中一脸兴奋趴伏在铁笼上同样回望着他的金发少年,这个状况超乎了他的意料,他沉默着,脑内迅速搜寻接下来的决策,却没有哪一条能够完善应对此刻的发展。
金发少年看着宇智波佐助始终的沉默不语以及那深深皱起的眉头,他伸出手,但他没有达成想要做的举动,他想要触碰对方的手被宇智波佐助大力打开,宇智波佐助戒备的看着欲伸手触碰他的少年,他们又陷入了新一轮的对视,气氛霎时有些僵硬,而天色更加昏暗起来,黄昏的阳光温度虽薄弱,却也因为房间内没有窗户而封闭的境地并不能传达到来以至于他们之间开始环绕起坚硬的冷气。
很久后,少年打破了这种带着北部的飘雪温度的沉默,他跪坐在笼内,为了使宇智波佐助放下戒备而打开双手,他笑了笑,并且尽力忍耐着自己心中所有的激动。
(那些压制在长久以来的黑暗中的静谧中的隔绝中的随着布匹被掀开之时一起破土而复苏的情感,全部全部全部全部在内脏中翻腾着滚烫到了心脏里,他听见来自那里的声音。)
[那个……你不高兴吗?]少年的蓝色瞳孔里有着和金发一样柔软又明亮的笑意,他打量着他,却并不因宇智波佐助脸上显而易见的抵触而退缩,少年笑的更加明亮了一些,以前有人说过他的笑容能够感染他人,那么他心想他再笑一笑这个人类是否会放下手中的利器呢他不懂那是什么,但是他知道如果他再多靠近一点那个人类一定会反抗。
(不能死掉啊。)
宇智波佐助也同样打量着那个少年,可是他就坚硬许多丝毫不受少年的笑容影响,他慢慢后退着,同时放下手中的玻璃碎片,现在无暇顾及为何这里会关着这样一个少年向来宇智波佐助也不是个求知欲旺盛的人,他也有略微思考过少年话语的用意,但那或许也不过是因为人因监禁而生出的精神错乱……总之,他不需要多加关注。现下他需要的是离开这里,宇智波佐助靠近门边后转过身便迅速要走,身后的少年感知到了他要离开的用意,立刻放声叫住他,宇智波佐助烦躁的要死但依旧收回了跨出的步子,有一个事项是必须要注意到的,如果少年的喊叫引来村庄里的猎人,他会变得很麻烦,尽管此时他已身处麻烦中。宇智波佐助用力握了握手中的玻璃碎片,虽然并不是他本来用意,但必要时他会选择杀死笼中的少年,再杀一人也不会有罪恶感,他早已带罪而又十恶不赦,鲜血的颜色已不足以撼动他的情感哪怕对方的鲜血是纯洁的白色。
少年看着宇智波佐助停下了离开的脚步却立于原地并不动作,他有些踌躇,事实上少年也并没有意欲让对方替自己打开笼子他只是叫住对方而已或者说他一开始就没有被监禁的自觉,这是监禁吗是囚押还是谁的恶趣味吗,这个大陆上到处都是黑色的脏污的散发着恶臭的罪恶,被罪恶绊住了手脚的少年,宇智波佐助和他大概也没有两样。
宇智波佐助的视线隐在墨黑色化不开深沉的黑发下,他红色的瞳孔盯住少年清澈的蓝色双眼,少年也看着他,但他或许不知道他红色瞳孔下覆盖的坚冰中那些翻涌的黑色焰火与沼泽。他不会知道的。
[你……要听我唱歌吗?人类,你要听我唱歌吗?]少年靠近了牢笼的铁杆,他的姿势有所变动,一侧肩头倚着铁杆斜斜的靠着,略长的金发也垂下来尖端散在肩头上,这时宇智波佐助才意识对方的上身并没有穿衣物。
宇智波佐助在另一端的角落坐下闭上了眼睛,现在他的伤口隐隐作痛带来了大量的疲惫感,他靠着墙,准备稍作休息,并没有给予少年过多的反应,[随你,但是小声点。]
事实上宇智波佐助是应当拒绝的,少年的举动只会带来给他不利,但他没有,他没有拒绝,令人费解,他自身也质疑着。
少年立刻高兴起来,获得应允后他立刻便开始了歌唱,嗓音有些沙哑那是来自长久不能开口而带来的弊端,但难掩他音色中的清澈,宇智波佐助听着,身体的疲惫感变得更加清晰起来,他摇摇晃晃的站起来,走向笼子的旁边,这样的歌声不能听太久,他的神智违逆了他的清醒,不这是要不得的宇智波佐助抬起手他必须制止接下来少年传达而来的假象安定,这样的歌声不能听太久使得他放松神经不这是要不得的……而最终宇智波佐助也未能做到,他只是滑坐向鸟笼的一旁,倚靠着铁杆身体中的机能正开始吱吱嘎嘎不听使唤,少年就坐在他身旁,隔着铁杆碰了碰他。
[你怎么了?你要睡了吗?]
[不要停下来。]
宇智波佐助半阖着双目,他意识到了身体机能已经无法再度运转,那颗深入身体的流弹已经开始取代心脏这是一开始就清楚的事态,他刻意扎紧了伤口却依旧没能阻挡伤口的恶化现在他意识到了,就算杀死少年也改变不了他接下来的死亡,死亡的时间已经到来了,他意识到了。
(不能死掉啊。)
[人类,你要死了吗?]
少年的手来到他的脸侧,皮肤上贴着的手掌脉络和他一样也是冰冷的,宇智波佐助看向少年的脸,那里有着担忧的神色真是奇怪啊这家伙,他们毫无交集,他们此后再无交集,而他的手和他一样冰冷,为什么他们都是冰冷的,为什么他会在这里,他以人类称呼他,这样不就好像对方是只金丝雀吗被关在金色的铁笼里金色的头发明明是温暖的颜色却和他一样冰冷吗。
[金丝雀,我叫宇智波佐助,不是人类……对,我就要死了。]
宇智波佐助费力的维持着眼皮的沉重下落,他确实不是人类名字不以人类命名而身带太多冤魂的罪恶,宇智波佐助这一生渴望早日死去入阿鼻进地狱渴望业火煎熬孽障披身二九十八地狱层层将他魂灵打磨进而得以重生,而现在……是否到了那一时刻呢地狱却并未降临不或许他生而为人就已经正身处地狱,那么,这只金丝雀也是地狱的附属品吗,宇智波佐助简直想要发笑。
[叫我鸣人吧,这是我的名字,人类……佐助,你不会死的。]
少年的手依旧贴在宇智波佐助的脸侧,而宇智波佐助也确实发笑了,他不懂有哪里好笑的也不清楚为什么要笑,他只是勾起嘴角,而少年也笑的异常灿烂。这样看起来不错,宇智波佐助呼出一口气,浓重的拖拽着身体的大量的疲惫就像是潮水他感到自己正在那浪涌中上下沉浮。
[你为什么被关在这里?]
[我不知道,但是我在等一个人,我等了很久。]
[他来了吗?]
[我不知道。]
少年认真的看着宇智波佐助毫无血色的脸,他简直就像要竖起手指向天上那看着地面只是看着地面的糟老头子发誓他一无所知。就在刚才,以及过去那漫长的被压制的身处的黑暗中少年睁开了眼,他看到了这个世界,这是个深色的世界,阳光黯淡,他也遇上了一些人,那些人接二连三的把他关起来,就像现在这样,但是这些丝毫不影响他清楚自己的等待,这等待缘何而起呢他不清楚他甚至没有想到要去探究过但是他坚信着,这样子坚信着,那个人要来了,来干什么呢,他不知道,我也不知道,谁都不知道,但是那个人就要来了,他等着他,这事儿说不清楚,但它就是发展着,这是必然的。
宇智波佐助的时间不多了,好吧那就摈弃思考,他的时间不多了,[喂,]他说,[我放你出来吧。]
少年摇了摇头,但是他没能说出自己想要说的他没能传达给他,小屋外响起了尖啸刺耳的枪声,外面的门大概被踢坏了,一阵木材碎裂的声音伴随着皮革马靴厚底踩在地上的低沉侵袭而来,宇智波佐助动了动,但他仅仅只是握住了方才脱力掉落在身旁的玻璃碎片,猎人们端着枪走了进来不出所料他们发现了躺靠在那里的宇智波佐助,他们抬起了枪直指宇智波佐助的心脏与眉心,他们被包围了。
少年握住铁栏杆,他睁大双眼看着这些危险的人类们,然后他又看向宇智波佐助,宇智波佐助只是慢慢的打开了笼子的锁,人类们开了枪,只是因为宇智波佐助动了血沫溅洒的到处都是有一些沾染在了少年的脸颊,那是温热的,它缓缓沿着他的脸颊肤络下滑,啊他突然这样想到,这些人类带走了宇智波佐助。将他等待已久的终于到来了的唯一停下听完了他的歌的这个世上只有一个的这样的一个人类,他们带走了他。
宇智波佐助嗫嚅着,他的声音像那些下滑流失的血液一样很缓慢,很缓慢的传达到少年的耳蜗里,他听到了,兜兜转转的,少年跨出了笼子。
[不要停下你的歌声,你先走吧……我随后,便会跟着你的歌声……很快追上你。飞吧……金丝雀。]
[你不会死的,对吗?佐助。]少年奔向了木门,继而要奔向外面的森林,他回过头来看着宇智波佐助,在已经磨灭的所剩无几的阳光下咧着嘴笑着,宇智波佐助想,那大概是太阳诞生的时刻,他缓缓的点了点头,他即将下入地狱,他即将在那里遭受层层地狱酷刑的打磨但是他很快即将要重生,是的他也坚信着,像这样坚信着。
[那么约定了,我会等你的。]
宇智波佐助笑了,他小声的哼着歌,合着少年飞奔离去时所大声唱起的音调,他们唱着。
[……Caper the caper,

尽管嬉戏去吧

Sing me the song,

并为我唱一首歌

Death will come soon to hush us along

死神不久将来临,叫我们都闭住嘴

Sweeter than honey and bitter as gall,

比蜜还甜,比胆还苦

Cupid he rules us all。

丘比特牵着我们的鼻子走……]


猎人们为将要做的尸体回收感到了厌恶,他们踹了踹地上了无声息的苍白躯体撇着嘴,那歌声就在身旁环绕可是他们置若罔闻森林里鸟雀众多,这样的音调不能为他们打动。
[一个杀人犯,死的这么安详,太便宜他了……]


这是发生在一个村庄里的,某个黄昏后的故事,现在,它结束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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